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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江首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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晉江首發

若不是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,她差一點就誤信了,那眸中帶著的無數情意。

“哈哈哈,二弟娶妻後沒想到竟然也落了世俗,瞧著倒是比以往多了一股凡人的意味。”

腰佩碰撞響徹而來,有人聲如洪鐘,帶著明朗之意自江桃裏的身後傳來。

聞岐策掀眸,方才眼中的柔情瞬間消散,恢覆了以往的模樣。

他松了擡著江桃裏下頜的手,看著來人道:“今日已經過了定省之時,沒有想到還能遇見大皇兄。”

江桃裏聽聞他稱來人為大皇兄,下意識地轉過頭瞧。

來人是衛宣王,聞缺。

他一襲玄色圓袍服,系了件藏藍披風,面容也沿襲了聞氏皇族的俊美,如帶了一陣疾風而來。

聞缺先是笑著回應了他:“自然是好奇二弟的太子妃是何等模樣,聽聞江府嫡女生了疫病,這婚期將至,迫不得已用次女替換。”

言語中帶著古怪的譏諷。

他本就瞧不上平頭出身的臣子,身後無百年氏族支撐,即便是爬上了高位,那也只是曇花一現。

所以他對聞岐策娶了這樣一位太子妃,本就懷著幾分譏諷,如今嫡女換次女他就更瞧不上了。

思此,聞缺嘴角隱約帶著抹輕蔑,似高高在上般,瞥了眼一旁身段嬌柔的太子妃。

纖若白杏花,柔弱得毫無抵抗之力,美者美,這樣女子當正妻娶,除了榻上那幾分滋味毫無用處。

忽地,他嘴角的笑隱約晦澀起來,朝著江桃裏湊近幾分,低語帶著輕佻道:“太子妃這是用的何種熏香?好香啊。”

話音一落,他看著的人就被擋在了身後。

聞岐策感受到衣袍被小弧度地抓著,微微側了眸,收回視線看著眼前神色輕佻的人,語氣淡漠。

“皇兄若是喜歡香,不如去桐溪府親自瞧瞧。”

桐溪府盛產玉蘭,是大皇子弱冠後被帝王賜予的封地。

聞缺聽見此話直了身子,睨了眼他身後露出了一小片的衣袂,微微聳肩,眸中的輕蔑更甚了。

果真是小門戶出來的,難登大雅之堂。

他的目光轉動,落在面前護著她的人身上,嘴角輕勾,終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,此關可為殺招。

“桐溪府的玉蘭暫且便就不去看,日後希望另找時間前去。”聞缺笑著擺手,下巴一擡:“瞧,人來了,皇兄這邊尚且還有事兒,這便不打攪你們了。”

未了聞缺臨走之前,還無意瞥了一眼江桃裏,其中滿是深意。

江桃裏下意識地瑟縮,呼吸十分克制。

江元良所投效的便是衛宣王聞缺。

正處於緊張中的江桃裏沒有註意到,有打量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
恰逢椒房殿的大門大開,身著粉裳的女官出來,瞧見幾人後疾步上前,對著兩人盈盈一拜。

聞岐策領著她朝裏面行去。

江桃裏頭一次瞧見皇子之間的爭鬥,兩人雖言語不重,卻在每個字上都埋了刀劍。

方才太子忽然對她這樣溫柔,許是早已經瞧見了那大皇子來了,所以才做出這般行徑,這可比話本子精彩得多了。

江桃裏跟著女官的步伐,緩緩朝前面走。

皇後受寵多年,椒房宮滿是華麗珍貴的擺件。

女官撩開了琉璃珠做的簾子,殿內滿是說笑聲,還隱約伴隨著男子的聲。

此時怎麽會有人在皇後的殿中?

江桃裏心中有疑惑,卻明白皇家有的事,知曉得越少越安全。

兩人一出現,正坐臥在軟椅上和人說笑的皇後就開口喚了:“都已經遣派女官告知你了,今日可以晚些來,怎的還這般早和新婦來此。”

“許是太子想娘娘未曾見過太子妃,故而早些領著人前來,這不趕巧了兒臣和少將軍也都在,也一道掌掌眼。”

另外一聲傳來,是懷玉公主。

江桃裏聞言悄然地掀眸,這才看見殿中的情形。

裝扮威儀的皇後身旁,趴著如花似玉的嬌嬌兒,畫面瞧著猶如一幅美畫。

“來,太子妃到本宮這裏來,讓本宮好生瞧瞧。”皇後看向乖巧而立的江桃裏,方才臉上的不悅瞬間消失了,親切地朝著她招手。

江桃裏欲往前去,這才發現過來,自己還抓著太子的衣袍,太子的視線此時也順著看來,清冷出塵。

江桃裏心狂跳一瞬,略顯慌張地松了手。

她接過了女官捧著的茶水,乖巧地垂首跟著喚了一聲‘母後’,再將手中的遞給了皇後。

皇後含笑著接了下來,飲下後又拉著她手左右打量著。

見她乖巧可人,眼中的笑意愈漸濃了。

她擡手拍了拍江桃裏,溫聲道:“是個可人兒,坐罷,一會兒就能擺宴。”

方才未見皇後時,江桃裏腦海中全都是話本子上的那些描述。

見皇後之後這才理解,為何懷玉公主雖貴為公主,身上卻毫無皇室的驕縱。

原是皇後與她八分相似,都是一樣的分外溫婉親人。

江桃裏抿唇矜持一笑,此刻也不怯場了,順著坐在了皇後的身側,和懷玉公主一左一右。

她剛才坐下,忽地察覺到一道古怪目光落在了身上,她悄然地看過去。

在場還有另外一個她曾見過的人,長平少將軍,齊妟。

他身著一襲窄袖幹練的勁裝,金線滾邊,臉戴面具,只露出殷紅的唇,和線條流暢的下頜,渾身的力量猶如蟄伏在幽靜密林中的兇猛獸類。

他觸及到江桃裏看過來的視線,殷紅的唇微微一勾,顯得有幾分漫不經心的懶意,更多的是不加掩飾的掠奪。

江桃裏被那帶著強勢的目光,看得心驚膽戰,忙不疊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,專心聽著皇後和懷玉公主講話。

通過兩人的談話,江桃裏這才知道了,為何那位少將軍會在此了。

原是因為皇後在為這位擇妻,特地喚人前來觀畫像的,方才幾人在裏面說笑就是為此事。

很快殿中就擺了宴,皇後側首拍了拍江桃裏的手,意示她坐到太子的身邊。

江桃裏步遲遲、緩緩移了過去。

期間避不可免地路過了少將軍的身旁,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,似乎聽見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。

自打曉得他並非是善人,江桃裏對他是能避開就避開,所以就算是聽見了,也沒有看過去,匆匆地越過了他,坐到了太子的身旁。

宮人擺了碗筷,這頓飯吃得江桃裏如同嚼蠟、毫無滋味。

因為那道視線就在對面,一直未曾移開過,那目光帶著野性,似將她扒光在眾目睽睽之下。

她還從未見過這樣大膽、且含有侵略性的目光。

好在她等會兒出了這裏,就與此人難以相見了,這點倒是讓她心微松懈。

這般想著,江桃裏連帶覺得宮中的吃食,隱約有了些滋味,但並未維持多久,皇後的聲音就遙遙傳來。

“少將軍如今也弱冠了,眼下還未擇妻,實乃盛京女郎之遺憾,本宮瞧著也不免為她們可惜。”皇後盯著下方的聞齊妟說道。

聞齊妟聽見此言頓感頭疼,正欲要開口,只見皇後頭微轉,視線落在了江桃裏身上。

“所以替少將軍擇一位良順乖巧的夫人,此事本宮就交由到太子妃的身上了,年輕人的眼光定相差不大,定要好生替少將軍掌掌眼。”

江桃裏見此等倒黴之事,落在了自己的頭上,瞬間就欲拒絕,但有人先一步比她回應了。

“此事便勞駕太子妃了。”對面的人勾著唇啞聲地道。

當事之人都已經這般說了,她自是無法駁了這話,只好勉強對著他輕柔一笑,然後轉頭對著皇後道:“兒媳遵旨。”

因為有了此事,江桃裏橫豎都坐立難安,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宴,又有宮人前來稟告聞帝來了。

這是江桃裏第一次見聞帝,年紀顯得並不大,依稀可見年輕時亦是俊美無儔的面容。

聞帝一來亦是先喝了江桃裏敬的茶,然後賞賜了些東西,隨口問了幾句話就放了人。

天子的威儀太甚了,以至於江桃裏從皇宮出來後,腳下依舊漂浮不定,等坐到了馬車上才堪堪回過了神。

太子被留在了宮中處理事務,那尊‘神佛’不在此,江桃裏擡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,小臉上露出了唏噓。

這太子妃果然不是常人能當的,今日不過才端著半天,現下就感覺周身酸痛了。

太子早些年就被在宮外賜了府邸,並不住在東宮,太子妃則每月都有一日,需要進宮陪伴皇後。

江桃裏只要想起,每個月都還要這樣端一次,就忍不住將頭磕在了馬車壁上。

然而這樣的日子還得持續一年,得入宮十一次。

回府後,江桃裏命人褪了自己厚重的衣袍,換了一件輕便的衣裳,坐在房間中看著管家送來的賬本。

以前她並未學過這些,如今瞧起來分外的艱難,好在皇後遣送過來的女官驚斐,對這方面十分清楚。

整個下午她留在房中教導著,江桃裏這才懂了其中的一點門道。

暮色漸至。

前廳備好了吃食,太子卻還未回來,江桃裏一人獨自用膳,然後進了湯池沐浴,換了寢衣回了房。

回去之後卻看見,方才說還晚些回來的太子,現已經坐在了房中的矮案上,正翻著白日她看過的賬本。

“殿下?”

江桃裏眨了眨眼眸,眼中泛著的困倦一掃而空,神情驚訝地看著他。

不是說晚些時候再回來嗎,怎的這般快?

矮案上的人擡了眼眸,殷紅的嘴角一勾,目光環伺在她的身上,燭光之下竟顯得有三分邪肆。

“洗好了?”

周二上榜,所以周二的時候晚上十一點多更新,到時候補償大肥章!

分配好了,白天哥哥晚上弟弟,見完哥哥見弟弟,剩下的其他空餘時間兄弟兩打架,誰贏了就優先有老婆,嘿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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